二十年前的一个镜头总是能够把我率性惯了的心神震摄一下,下午从工地回到驻地,在大门口就见到队部调度室门口围了一大圈人,从人群旁轻过,被圈子里爽朗的笑声吸引,忍不住望里瞄:就见到了他们,一对面带明朗笑容的年轻人。男青年浓眉大眼,鼻正额宽,展现在国字脸上的笑容里透着酽酽的谦逊;女青年明眸善睐,乌发如云,被编织成长长的辫子盘在头顶,愈发在美丽中透出一抹端庄贤惠。 {@Kb#U
显然,他们受到人们的喜爱。 T^!hNb
夜晚,在二十余人汲汲一室的大工班宿舍里,我听到大家对他们的赞美与羡慕,才知道那是一对恋人,男青年叫何宝柱,是前年从队里被推荐考取北京干部管理学院的职工,每年暑假都要回到队上来看看大家的,女青年是于水萍,处医院的护士,工作连年得先进。 Dil(H
“等宝柱学成回来,就直接转干了,到时候再调到机关工作,他们该是多幸福啊。”女工班里的覃姐开心的说。 E
lP)}k^
“你也一样啊,听说调令都到机关了,”女工班里的女工们起哄着,说:“覃姐,你调路局了,以后在候车室见到了,是不是可以让我们提前进站啊?万一哪天我们要是搭上你未婚夫开的火车了,最好还能关照给找个座位啊,再不济让站在车头里也好啊。”那时节,工班里的姐妹们既盼望着回家休假,又害怕着乘坐拥挤的火车。 8@wgcy_.
“唉,但最好还是象他们一样,都在咱这单位,人都熟悉也相处惯了,多好。”覃姐笑着应承着大家,但最后把话又落回来了。 ku1J (.y
我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爱情,以及因爱情而附丽的生活在当时于17岁的我,还很陌生。但,那对面带明朗笑容的年轻人给予我的印象是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了。这使得我在三年后在另一个工地上见到从机关来基层检查的一群人时,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被称为何宝柱的青年人。他端着相机,给正在干活的工人们照工作场景照。明朗的笑容令大伙十分轻松,被拍照的紧张拘束感顿然消弭无踪。 s, I^]f
我从工班里换到另一个单位时,因为从事文字岗位,而与机关的人们多了一些打交道的机会,渐渐与何宝柱熟悉起来,知他从北京毕业回来后,被分配到机关工会工作,和于水萍(后来一直被我们尊称于姐)结了婚。到局工会助勤了一段时间。半年后,工会主席找他谈话,征询他意见,正式调入局工会行不行?当时他既高兴,也慌乱,正式调入说明他的工作得到认可,但孩子刚刚半岁,于姐当了护士长,工作更加忙,双方老人又都在他俩身边需要照顾。想了想,一夜没合眼,放弃了这次机会。 J)~q< |